刻入DNA的捕捉鏡頭之神技被菊池莫名其妙的發言給啟動。
看到他的眼神突然犀利地在樂屋周遭轉了好幾圈,菊池又出聲解釋他的發言是認真的。
一刻鐘前,四個人剛接束今年夏天會發行的專輯的商討,菊池突然問收拾著物品準備回家的中島是否可以多待幾分鐘。勝利跟松島互看了一眼,繼續聊著兩家狗狗的話題、提著自己的物品離開。中島滿腦子疑惑,但也只是點了點頭答應對方。
菊池找了間沒有人的會議室,待中島走進後才闔上門坐到中島對面。努了努嘴,擺在桌上的雙手摳著摳,貌似是在思考如何開口。中島也不急,想著大概是要談他在夏天巡演有什麼意見吧。
「那我就開誠佈公直接說了。中島、我想要和你上床。」
菊池的語速很正常,中島也聽得很清楚,但他花了好幾秒才在大腦裡確定他聽到的是什麼。他想他的表情應該就跟幾年前松島頂著黑人辮子走進休息室裡時一樣。
他又很快地想到這是否是整蠱,機靈地想要找到隱藏式鏡頭,不僅沒找到,菊池也解釋了這不是整蠱。
「你再說一次?」
「我想要和你上床。」
「許せない!?」
「說了不是整蠱。」
「那是你跟朋友打賭輸了?」
菊池搖了搖頭,歪了歪頭思考著措辭才又開口:「願望清單上的其中一項。」
「完全不像是菊池的願望清單上會有的一項。」
「まぁ~確實不太像我。但就前陣子我一個好朋友突然跟我出櫃說他是雙性戀,聊了一下就覺得有點好奇。」
中島也有親戚是同性戀,但並不代表他也對同性床第間的事好奇到會想要親身經歷。
「理解了。但為什麼是我?」
中島覺得菊池的外貌條件應該挺受同志歡迎的,如果對方想要找對象嘗試,他相信鐵定很多人排隊申請。
「我認為我好奇的話,中島也會好奇。」
「你的思路我不明白?」
「中島不也是個怪人嗎?」
「Excuse me?」
菊池呵呵笑了一下,惹得中島吐槽了一句:「才不是笑的時候吧。」
「找個高級牛郎?」
「感覺會被賣去文春。」
「朋友?像是樹啊?」
菊池做了一個被噁心到的表情才說道:「他是親友,就算給我十億我也不做。而且他瘦巴巴的,應該會壞掉。」
中島皺著皺眉,想到他們同期確實是瘦得有點過分了。
「所以不是親友但是是團員的我比較好?」
「我們就處在於可以更親密友好、反之也可以更彬彬有禮的距離,各種考量之下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菊池分析得有條有理,聽得中島跟著點頭,才又想到自己是對方論點裡的當事人。
「我懂了,但恕我拒絕。」
菊池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乾脆得直接答應,所以表情也沒什麼大變化。
「我知道這很唐突,但我希望你可以思考一下。」
瞇了瞇眼,看到對方確實是一臉認真,告知對方如果他改變了心意會再聯絡,就先一步離開了會議室。
......
總而言之,菊池風磨是對的。
中島也是個怪人,中島也跟菊池一樣對同性床第間的事產生了好奇心。
如果他客觀分析,中島認為這一切都是自我暗示產生出的結果。他不覺得他是認真對菊池的提議有了興趣,但靠著一股衝動他跟菊池講了自己改變心意。當然,他也跟對方確認了兩人的攻受配置。(菊池說他的筋相較之下比較軟,所以當受比較合適。)
就當作二十代最後幾個荒唐事吧,至少對方不是一個隨便的貓貓狗狗,而且他還可以正大光明地摸對方勤奮練出的好身材。
懷著莫名興奮的心情,依照網路上讀來的訊息清理好自己,中島搭上計程車往菊池家前進。
明明一起洗過澡、泡過浴池,也掏過彼此的襠,只穿著黑色平口內褲的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氛圍不免俗的尷尬著。
「要不放點音樂吧?」
「Sexy Zone嗎?」
中島動手拍打了對方壯碩的二頭肌,讓菊池叫了一聲。沈重的尷尬因為兩人間慣有的互動被打破,中島跟菊池都露出一個淺但自然的笑容。
跨出了第一步,但其實之後並不太順利。
比如中島在菊池親上他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比如菊池順著他的下顎線親吻到他敏感的脖頸時直喊癢,比如菊池一直硬不起來。
果然有默契並不代表可以輕鬆順利滾上床。
困窘的菊池背過身來坐在床沿,沾著潤滑的手磨蹭著無精打采的小菊池,閉上眼幻想著曾經經歷過的情事和看過的十八禁素材。躺在後頭的中島撐起了身子,盯著菊池厚實又寬闊的背,翻身下床跪到菊池面前,用自己的手代替菊池的手。
「技術應該很糟,但要不我試試吧?」
菊池愣了一下,推託說不需要對方做不習慣的事。
「但又不代表我不願意。」
望著中島一臉輕鬆的表情,菊池還是點了點頭。
中島確實沒有技術可言,但也在菊池預料之中。低聲告訴中島會讓他有感覺的地方,學習能力很強的對方躍躍欲試。先讓菊池有反應的是對方努力接納自己的畫面:頻頻在舞台上飛吻、說著甜言蜜語的那張嘴熱情地容納了自己。
好不容易迎來的生理變化讓中島驚訝了一下,瞪大了眼往上看著他,口裡的驚呼帶來的震動給了菊池更多的刺激。才想要鬆口,菊池先一步摸了摸對方打理過的頭髮,暗示他繼續。
過了好一陣子,一直張著嘴而痠痛著的中島退了開來,太過濕潤的紅腫雙唇、含著生理淚水而發紅的雙眼,看得菊池更加興奮。咽了口口水,想到前一陣子剛拿到的劇本裡的一句台詞。
「よくできました。」
將中島拉起身、讓對方坐到自己大腿上,一手扣著對方的腰、一手搭在後頸,輕輕一個使力就吻了上去。早先前就已經花了很多時間摸索著、讓中島準備好,菊池讓中島抱著自己的肩,空出了手戴好套子。
「這個姿勢嗎?」中島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兩個人的姿勢。
「我想說讓你自己慢慢坐下來。」
中島點了點頭,撐著菊池的肩跪起來,一手在身後讓對方抵著自己。大概是腎上腺素消退了,又或是終於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麼,中島覺得有點緊張。看了菊池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讓身子往下沉。
不能說是痛,但身體被撐開的感覺不是太舒服。皺著眉,標記性兔牙咬著唇繼續往下,過程不太順利,畢竟腸道本身不是為了容納異物而設計的。
菊池感覺得出中島不舒服,「不要勉強自己,我們可以不要繼續。」
中島瞅著菊池,搖了搖頭後表示他才不要就這樣放棄,讓菊池嘆了口氣。
做完了。
正確來說是菊池藉中島的身體做完了。
菊池坐在一旁看著曲著身子一臉沮喪的中島,思考著要說什麼。
「很不舒服嗎?」
「很脹,習慣不了...我不懂那些說舒服的人是怎麼得到快感的。」
「是我技術不好,不是你的問題。」
中島搖了搖頭,接著問他:「你呢?舒服嗎?」
「身體覺得不錯,但其實看你不享受的樣子,我也做得壓力很大。」
「啊...抱歉。」
「不是你的錯、中島。」
看著中島垂下的嘴角,視線放到對方因為身體不舒服而一直沒有正面生理反應的地方,菊池寬大的手輕輕覆上。
「至少讓我幫你舒服一次吧。」
中島拒絕了,但感到愧疚感的他還是動作了起來。中島有點困窘,最終還是由著他,招了招手讓他躺在自己身前、親親自己。
被直擊敏感處時吭出的聲音有點性感,舌頭被吸吮時跑出來的嘆息有點甜膩。望著中島沾上情慾的雙眼,感受到中島修長的指頭無意識般扯著自己的髮絲挑逗,菊池被帶動著又有了生理反應、還碰到了對方。
中島低頭一瞧,輕輕笑了一聲。
「要不要再試一次?」
「但你不是不喜歡嗎?」
「我是不習慣。你試試讓我習慣、讓我舒服嘛~」
菊池禁不住咧嘴笑了一下又抿緊唇掩飾,覺得對方撒嬌的口吻有那麼一毫米的可愛。
第二次的體驗時,中島還是覺得異物感很強烈,但或許是姿勢跟角度找對了,本來還在很努力去習慣的中島在一次衝撞裡覺得有股奇妙的酥麻感,反射性地絞緊身體內部的同時驚叫了一聲,讓菊池猛地停下。
「怎麼了?」
「那裡,再一次。」菊池乖乖照著中島的話行動,讓中島又驚呼了一次,「有點奇怪的感覺。」
「好的奇怪?」
雖稱不上完美,但第二次比起第一次好了非常多。
......
提議要有第三次的是中島。大概是在第二次看到了可能性,他有了再接再厲、想要體會更多的想法。
之後在工作場合見到面時,正常到彷彿兩人之間在他家的事情是一場夢,所以菊池在看到中島的訊息時認真嚇了一跳。不遠處的二宮前輩剛好朝他這邊看過來,一臉好奇地看著他有點古怪的表情。想著誰都可以知道(並沒有這回事)就是不能讓二宮知道,不然一定會被更變本加厲地調侃。
要說是好勝心強又或是抱著『做事就是要做到好』的認真,中島並沒有止步於第三次,當然、菊池本人是不介意的,甚至還有點歡迎。自從兩人比較熟悉彼此的身體之後,之後的體驗越來越好、相性也越來越契合。
菊池也發現兩人的喜好意外地雷同,導致比起發洩性慾,更像是在床上玩大人間的肉體遊戲。不單單只有肉體上的舒服,甚至是覺得有趣、好玩。
他們也有攤開來聊過,雙雙都覺得著名的不仲CP竟然有這樣的演變連本人都覺得很驚訝。
「我們真的都是怪人呢!」
中島大笑著這麼說,菊池也笑著附和。
......
中島有一次跨坐在菊池身上,盯著菊池線條優美的肌肉線條說道:「我們在二十代後半才在這邊瞎搞是不是很奇怪。」
菊池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是在我們十代或是二十出頭的時候,我們應該更有精力做這些事吧。」
「或許吧。但那時候我可沒有這身肌肉。」
中島笑了笑,用力揉了揉對方的胸肌。
......
隔天中島就要前往義大利拍攝了,一早將Bonita送回老家給爸媽代為照顧,中島處理完最後一些要事便開始認真打包行李。
是這麼打算的,但菊池沒事先通知就跑到他家樓下。前兩天兩人才見過面聊了一下十二月的演唱會,中島沒料到他在離開日本前還會見到忙碌的對方。菊池沒有說什麼,中島也沒問,告訴對方他在忙,便把對方晾在一旁繼續手上的事。
菊池好奇地翻看著他的行李,邊說著自己的東西很多,還吐槽著他一箱的微波白飯跟內褲。
「你不知道義大利有洗衣機這件事情嗎?」
中島瞋了他一眼,沒打算理他。
等到他終於將第三個大行李箱給整理好、拉起拉鍊,已經過了好陣子。才打算去廚房倒杯水休息一下,就發現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菊池蹲在自己身後。還沒來及做出任何動作,中島就被菊池從後抱到懷裡。
「喂、你要幹嘛?」
先得到的不是解釋,而是自己的耳朵被包裹在溫熱唇瓣間的刺激。輕呼了一聲,敏感帶被刺激的中島縮起身子,反而讓自己深陷入菊池的懷抱。菊池的大手探進他寬鬆的居家服褲頭,隔著內褲覆上、搓揉著,因為彼此都很忙而有好一陣子沒有聚在一起,中島回想對方曾帶給他的歡愉而迅速起了生理反應。
「至少到房間裡吧、菊池?」
菊池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讓他側過臉吻上他。就著這樣的姿勢,菊池的手抽了出來、迅速地把他下半身的衣物給退了下來、堆在跪在地上的膝蓋處,預謀準備好的潤滑液裹滿了手指就直接進入了他。中島搭上菊池圈著他腰的手,脖子後仰、臀部撅起,讓對方更好動作。
已經對他身體暸若指掌的菊池很熟練地找到能讓他渾身顫抖的敏感處,大膽但不失溫柔的擠壓,時不時搔著、摳著腸壁,讓中島十分享受。過了好一會兒,菊池修長的手指離開了腰已經痠軟無比的中島,讓他往前撐在行李箱上就又一次進入了對方,撐得中島滿滿的。
經孿著、絞緊著,一次又一次的前列腺高潮讓自己前面滴滴答答得濕淋淋,中島無暇顧及被沾到行李箱上的體液。
「等、等一下、讓我休息一下,啊~」
中島喘著氣想要個喘息的空間,弓起了身、雙手握著菊池放在他腰上的手,卻被菊池反抓住、藉力衝撞自己,瞬間逼著他高潮。接著還故意欺負他連續幾十下,次次撞在他敏感的地方,讓他接連不斷高潮了好幾次,什麼聲音都發不出,肉體激情拍打的聲響震耳欲聾,打顫的雙腿早已支撐不了自己。
大概是終於玩夠,或是菊池找到他的良心,虛軟的身軀被菊池抱著躺到行李箱上。中島邊嗚咽喘氣,邊分心想著幸好這個名牌行李箱很耐用之際,讓菊池又一次填滿自己。
菊池伸出手抹了抹他掉了一臉的淚,「かわいいね、中島さんは。」
由於他抱怨行李箱很硬,菊池把他抱到臥室又做了一次。
還在高潮餘韻裡的中島軟綿綿地臥在床上,體感就像是融化了的冰淇淋。嘴角抹著淺淺的笑,菊池撥了撥他凌亂且被汗水浸濕的瀏海,低頭親了親他。
「好累,都是你害的。」
「睡一下,我等下洗個澡準備吃的。」
菊池又摸了摸他的臉頰,才想要翻身下床,就被中島一句話停了下來。
「陪我...」
抿了抿唇,菊池又親了親他,洗澡就先暫緩吧。
......
意猶未盡的兩人抓著對方玩了很久,不留宿的不成文規定也因此有了罕見的違規。雖然自己也樂在其中,但現下痠痛的身體倒是讓中島有些許後悔。中島扶著腰站在洗手台面前,邊刷著牙邊慶幸自己幾個小時後的班機是商務艙,不然他如果要縮在狹小的位子裏一定會很痛苦。
中島退下浴袍拿起乳液塗抹到身上,他這才發現大腿內側有零零星星的深色痕跡,他愣了一下,才意識過來那是什麼。嘴角擅自掛上一個微笑,再被他努力藏了起來。看了眼旁邊緊閉的浴室門,聽到淋浴的水聲,想著要像某次演唱會幕後花絮裏那樣打開門突襲,扭了門把才發現對方也像那次一樣鎖了門。
經紀人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他家樓下,中島讓菊池先在他房間等著,在門口將幾個行李箱轉交給對方跟司機。
「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沒問題,剛剛看了下路況,有很充分的時間。」
「麻煩你了,我想要再查看一次電源什麼的,畢竟要離家好一陣子。」
「好,要我幫你買點吃的嗎?」
「麻煩你了,啊、可以請你幫我買點痠痛貼布嗎?」
經紀人點了點頭才離開,中島關上門轉過身就看見菊池自走廊另一頭探出身。
中島走進屋內,如對經紀人說的又巡視了一遍該拔掉的插頭,一邊覺得菊池跟在自己後頭的樣子很有趣,但他也沒多說什麼。
「我幫你把床單什麼的洗了再走吧。」
「那就麻煩菊池了。」
中島背起包包,拿起隨身行李走到玄關。明明早已決定好要穿什麼鞋,卻又故意拖拖拉拉,菊池也就站在一旁看著自己。
「菊池、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
「沒有的話,我要走了唷。」
「...加油什麼的不用我說你也會做吧。」
中島又盯了菊池一眼,吐槽著對方對自己一點都不溫柔,轉身穿鞋。
菊池突然開口,問了句根本無關緊要的寒暄,「你學了義大利文嗎?」
「嗯?學了一點實用的基本吧。」中島舉了幾個例子,又說道:「還有『我愛你』喔!」
中島還補充說道有好幾種表達愛意的說法,分享了常聽見的ti amo其實很正式,更像是日文的愛してる。
「真不愧是中島老師,那些知識根本不實用也不基本吧。」
「你又知道了,歐美人本來就比較會把喜歡啊、愛啊掛在嘴邊。」
「哦...」
「但、我還是日本人,很含蓄的,不會到處亂講。」
菊池撇了撇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後順勢就這樣擱著,「好好照顧好自己,不要讓人擔心了。」
中島露出淺淺的微笑,手緩緩搭上菊池在他肩上的那隻手。
「ね、『我想你』實不實用呀?」見菊池抿緊了唇,中島又開了口,「不實用的話我就不學了。」
「...實不實用你自己判斷吧。」
「也是,まぁ〜而且被說了應該會很困擾吧。」
菊池沒有搭話,就著被中島搭著的姿勢反過手,握緊了捏了捏就鬆了開來,如同他們平時的擊掌一般。
......
望著中島家的洗衣機轉動,過了好一陣子,菊池掏出了手機,在輸入完『我想你 義大利文』幾個字搜尋之後,得到了結果。
mi manchi. mi manchi tanto.
我想你。我很想你。
菊池想,他會去查,也只是想要長知識以備不時之需。如果他哪天在錄影的時候看到這個詞彙,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如果哪天在ニノさん玩遊戲,這搞不好是他得分的一個關鍵。
才打算收起手機,手機上頭就跑出一個訊息通知,從中島那傳來的。打開一看,只看到『ti aspetto』一串羅馬字。
一頭霧水的拷貝那一串字,貼到瀏覽器裏後加上『日文』兩個字搜尋。
......
『菊池、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
『沒有的話,我要走了唷。』
ti aspetto,我等你。
將近一個月在義大利羅馬的拍攝順利結束了。專程帶去的微波白飯勉強吃了幾盒就當送別禮送給了劇組人員,幾十件內褲自行李箱裡拿出放進衣櫃又幾乎原封不動的放回行李箱。
雖然很享受義大利的美食跟美景,中島對可以回日本還是很期待跟開心的,畢竟組合等著他討論跟排演他們的初次巨蛋演唱會。
中島在義大利的時候,時差再加上當地有各式各樣的新鮮東西等著他去探索,他跟在日本的任何人都沒有太多的聯繫,畢竟鑽研臨時變動的劇本外的閒暇並不多。抵達的時候有在群聊裡和團員們報告了一下,看到有趣的事情偶爾也會發發,但僅此而已。這一個月,中島身心都專注在義大利的一切。
『我想你』最後被自動歸類成不實用而沒去學的一句義大利文。
東山紀之前輩特意約了自己吃晚飯、表示歡迎回國,也想要聽聽他這個月的感受。結束了和前輩的晚飯,把對方送上車,等到他自己坐進回程的計程車時,才發現手機躺有幾條來自菊池的消息。
有點驚喜。對方問了自己晚上有沒有空、可不可以過來一趟。中島沒有考慮太多,回覆了對方自己在回家的路上。
菊池時間拿捏得很好,中島才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電鈴就響了。
「唷、好久不見啊。」菊池點了點頭,盯著頭髮軟塌的中島看。「來了又不講話?你又在傲嬌什麼了嗎?」中島呵呵笑,眼睛笑得彎彎的看著染回黑髮的菊池。
菊池挪開視線才說道:「你看起來狀態很好,沒有很疲累的樣子...那很好。」
中島愣了一下,才又咧嘴笑了笑,「我不在日本的時候想我了嗎?」太過認真的氣氛不太適合他們,中島帶著玩味問道,倒不覺得菊池會回應。
果然、菊池看了他一眼,閃躲了片刻又回到他臉上,只不過這次擺上了雅痞的模樣,「是呀、身體是挺想你的。」
中島呵呵笑了一下,無法忽略心底一絲絲異樣,卻也認知這很符合他們床上玩伴的關係。「哦~那還真是讓你久等了。」中島表示自己已洗好澡了,側過身準備往屋內走,還沒來得及跨出腳步,菊池就先一步環住他的腰、將他往懷裡帶。
「沐浴乳很香。」
「ふふ〜在義大利聞到很香就帶了點回來。」
「義大利啊,真好。」
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柔柔地順著臉頰撫著,難得地、兩人對上了視線。微微張開嘴露出前齒想說些什麼,菊池的吻先一步落了下來,讓他反射性閉上眼。出乎意料的輕柔,毫無情慾的參雜。中島溫順地環住菊池的背,用同樣的節奏回應菊池。本來菊池還沾著室外冷空氣的唇溫熱了起來,讓中島覺得很舒服。
「我有說過你的嘴唇親起來很舒服嗎?」
「所以你嘴唇想我了?」
「才沒有!」
被中島拍了一掌的菊池笑了一下,環在腰間的手往下探、抓住中島的臀揉著。
「繼續嗎?」
「你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中島噗哧一笑,覺得菊池的問題有點好笑。都讓他來了還問?
菊池抿了抿唇,才勾起一邊唇笑了笑,又親了中島一口才扯著中島的手腕往屋內走。
久違的性愛讓兩人都很滿足,但中島已經可以預想到隔天自己一定會全身痠痛。高潮的後勁讓他也懶得挪動身體拉拉筋,打算倚靠他行李箱裡用剩的痠痛貼布。
中島側過身看向仰躺在一邊的菊池,發現對方一臉心事重重。
「你今天有點奇怪誒,怎麼了嗎?」菊池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你今天要留下來嗎?不留的話,走得時候幫我關燈什麼的,我懶得下床了。」
中島看到菊池喉結動了動,接著就聽到對方開口:「mi manchi,義大利文的我想你,我以為你會對我說的。」
這次換中島感到口乾舌燥,下意識地舔了舔無數次激吻而紅腫的唇,「菊池想聽的嗎?」
「我也不知道...但你很忙,所以也沒空想不是工作的事情吧。」
「很忙沒錯,但也不是沒有時間跟力氣想。」學菊池仰躺,中島看著天花板繼續說道:「不想要讓你覺得困擾。」
久久,兩人都沒有說半句話。
「明明以前我們常很久才見一次面,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但這次我卻覺得...有點不安。
如果是在日本的工作,即使是北海道又或是沖繩,你會認識的人、會體驗到的我都可以想像得到,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去認識跟經歷,反之亦然。
我們從認識到現在基本上一直都在一起,你這次到義大利,甚至之後去更多其他的國家,那些都在我想像範圍甚至是我的事業圈外。看著你在KTT上的照片、偶爾發到群裡的照片,我知道你很開心,也為你開心。但意識到那是只有你一個人可以擁有的回憶時,我覺得很奇怪。我去過的國家裡,都有你。但你去過的、你將來會去到的,是專屬於你的。
真的很奇怪啊、明明我們共享了14年的回憶,但以後共同的回憶卻只會越來越少。」
菊池沈穩的聲線吐著難得對自己的坦承,中島心跳很快,但他不敢吭聲也不敢有動作。這些隱密的心思更像菊池跟內心的對話,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聽、能不能擅自期待更多。
「不由自主地、在日本的我想著你是不是會遇到漂亮的女生又或是帥氣的男生而談異國戀,想著國外的導演欣賞你,會一直邀約你去國外工作。最後你會退團、退社、搬到國外去。奇特的設想,卻又不是完全不著邊際。
有點討厭啊。」
中島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澎湃的悸動讓他輕輕喚了聲菊池。
「我知道你想聽什麼。但我說了這麼多,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想法是不是代表我這一個月來很想你,又或是喜歡。
很複雜。雜誌訪談也說過,你在我的人生裡很難用言語去定義,我對你也是這樣吧?」
「是喔、你在我人生裡就是一個『菊池風磨』的定位,沒辦法輕易劃分進其他區域的一個專屬的位子。但我確實感受到我對你的情感已經變質了。」中島又一次轉過身看著菊池的側臉,伸出手輕輕搭上菊池擱在身側的右手,指頭若有似無地勾著對方的,「你對我不再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對稱位了喔。」
菊池淺淺回握住中島的手,張了口要說些什麼卻被中島搶先一步。
「不用顧慮我。反正你我都以工作為優先,而且我還挺相信緣分這件事的。」
中島過於灑脫的態度使菊池跟著側過身來望著他。
「雖然我想說是你問我要不要上床才演變成這個事態,你應該要負責的。卻也是我開口說要繼續,所以我們扯平了。」
看著中島掛上一個淺淺的笑,菊池也跟著微笑。
或許永遠都會是那個不時不顧其他團員把喜歡的食物都吃掉的獨生子,但中島始終都是那個溫柔大器又顧慮著他人心情的年上,菊池這麼想。
赤裸裸地表達完各自內心的變化及想法,氣氛說不上尷尬,但亂糟糟的腦子讓菊池只想暫時離開中島的城堡。待兩人分別用了中島從義大利帶回來的沐浴乳洗了個澡,菊池便往玄關處走準備回家。中島沒打算慰留,習慣性抱胸看著菊池穿著鞋的背影。
正當他納悶著對方為什麼穿好鞋卻又一動也不動,菊池就轉過身來,目光游移。
「如果我說『我們試著交往吧』,你會說什麼?」
中島瞇了瞇眼,試著理解對方的腦迴路,無解而放棄思考,「我會說『好』。」挑了挑眉,菊池想要個理由,中島也大方地回應:「對我來說不虧啊。雖然不能大肆宣揚,菊池風磨這個那麼多女友粉的人竟然是我男友,這優越感挺好的。」
菊池沒想到中島會這麼說,頓了一下後大笑,接著被突然撲過來的一雙唇給熄了笑聲。
「說吧、菊池。」
菊池努了努嘴,側頭考慮了一下,皺皺鼻子後才開口:「我們試著交往吧?」
「不及格,有多餘的字。」
「...我們交往吧?」
「以你敢大聲說出喜歡我為前提?」
這回換菊池瞇了瞇眼,惹得中島討好似地又親了他一口。菊池戲劇化地嘆了一口大氣,硬是添加了根本不存在的不情願,說出中島老師心中滿分的那句話:「以我說出喜歡你為前提,我們交往吧。」
熟知菊池個性的中島用上斑目小警察拿手的撒嬌,刻意嘟著嘴抱怨對方態度很差。見菊池垂下眼眸眨了眨、咬著唇,雙頰還泛起淺淺的紅,中島笑彎了眼,覺得對方這麼直白的害羞反應很可愛。
伸手環住菊池的脖子,讓對方看向自己,中島笑得甜甜的答應了菊池。
剛升格成為情侶的兩人又在玄關鬧了一陣子,即使中島說他可以留下,但菊池還是決定回家。
駕車回到家,進了電梯往居住的樓層移動,菊池查看著他的新戀人傳來的一條訊息。
『我等你。』
等你理解你是喜歡我的,等你說給我聽。
想到過兩天便能在代言的啤酒新品發表會見到對方,菊池大膽地在口罩下露出真摯的笑容,望著電梯裡鏡內自己的倒影,察覺下垂的眼角似乎透出一絲絲甜蜜,客觀來說。